【楼诚】蟒蛇绕青瓷
关键词：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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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察人心真的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
被别人洞察自己的心，很玄。
洞察别人的心，很妙。
这个玄，明楼经历过两次，我党给他的代号为眼镜蛇的时候，军统给他的代号是毒蛇的时候。
蛇，性喜阴，无定型，多淬毒，善伪装。
妙，只有一次，当他看着阿诚就了然那是青瓷的时候。
瓷，生为洁，难易型，多温润，善惑人。
只着里衣的单薄少年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看着前方，自己拿着猎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刚刚死去的女人血还没流尽就被冻僵了，从旗袍开衩里露出光裸的腿，被寒冷固定成倒下时僵硬怪异的姿势。
不远处立着的男人着黑色长衫，戴黑色圆沿帽，裹黑色手套，持黑色长枪。
说！说错一句，你就完了！
自己拉响了枪栓。
最后一次机会！
先生，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是，只是来送花茶的，王先生，救命！
自己踹了他一脚，少年狠狠地往前栽倒。
这种鬼话谁信？
我真的，接到贵婉小姐电话，要这个时候送...
哥哥，哥哥饶命。
少年看着自己，连声哀求，自己终于放下枪。
你来。
黑衣男人举起枪。
最后一次问你...
砰！
阿诚！
最后是王天风阴测测的声音，小孩子，慢慢教。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将近十年前的事了吧，那声枪响仅仅砸在了阿诚耳边，却砸在了自己心上。
每次从这个梦里醒来，明楼的感觉只有四个字，心有余悸，从沉睡中挣扎着惊醒，头痛欲裂，不过却没有人给他递上阿司匹林和一杯温水。最近这梦也做得频繁了，接连好几天都在做，想来是阿诚去执行任务那天开始的。
毒蝎小组瓦解，明台撤离，军统高层动荡，局势未明，被迫选择静默，短时间内无法向上海输送下线执行小组。但是战争还在继续，送密码本这样的例行任务只能落在阿诚头上，对外宣称去苏州拜祭亡故的大姐和小弟，今天该是归期，天亮前会到达。
明楼看看表，凌晨四点，顿时睡意全无，一股寒颤从脊柱窜起，终于明了这几日的噩梦竟是示警，要出事了！
铃声乍然响起。
喂，我是明楼，好的，我马上到。
明楼驱车来到一处山区，他知道这是哪里，昔日枪决明台的地方。
只不过站在那里的人，真的是他的二弟阿诚了，站在悬崖边上，一脸的不忿。
明楼举起枪，正对明诚胸口。
说！怎么回事！
谁给我钱，我就为谁做事。
你说什么？！
有人给我一大笔钱，让我替他送个东西。
你知道你送的是什么么？
不知道，不过战时么，不外乎什么是军事机密之类的。我不感兴趣。
谁，是谁？不等明楼开口，几个日本军官急急地问道。
除了那个被诬陷导致全家无辜身亡的日本军官，还有谁想置你们与死地呢？
明楼拉响枪栓。
阿诚竟想冒险把新调派到上海来主持大局的日本高官拉下马！
这个人曾经被人诬陷，他拉着全家自尽以证清白，最后只有他一人被救回。
日本军方高层表面上感念他对国家的忠心暗地里却视他为一颗不稳定的定时炸弹，这次派他来上海就是让他不要炸在国内，顺便可以把上海炸出一个大洞，看能不能炸出什么深埋在地底的秘密。
这种人，无牵无挂，极端自私，行事疯狂，绝对是个难对付的狠角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打包送回日本。只要让他被怀疑，至少能让他被押送回国接受审判。
明诚甚至准备好了许多他们交易的“蛛丝马迹”，接下来，就要死无对证了。
现在的他不是一个可以瑟瑟发抖说不知道的小孩，日本人也不会是能对他心软的疯子教官。
最后一次机会！
明楼，我早就说过我一定会离开明家，说完转身，往外纵身一跃。
明楼陡然跪下，持枪的手抖得根本拿不住枪。
几个日本军官面面相觑，这个明长官命真不好，大姐被误杀，小弟投靠军统被处死，二弟贪图钱财，是死得最不堪的一个。
明长官，节哀，他不值得。其中一个日本军官用所知不多的中文尽量安慰道。
明楼摆摆手，依然跪坐在地，日本军官见状，带着手下先撤了，好像很人道地留给明长官独处的时间。
几乎一跃而起，明楼扑到悬崖边上，幸好，不是垂直的陡坡，而是断断续续的布满碎石的斜坡！
阿诚，我来了，坚持住。
你生来为瓷，看似过洁易染，却最是水泼不进，油淹不进，半点脏污也留不得。
你从来不用改变，是我来贴合你，是我来缠绕你，事实上我就是这样塑造你的不是吗？
你的广口圆滑，你的颈项玲珑，你的肚量能容，你的纹理细致，你的构造坚挺...
哪点能离了我明楼言传身教，日夜雕琢？
青瓷，没有什么宁愿粉身碎骨，不愿溅我一分一毫，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怎么敢！
若真有那天，我定会缠绕着你，你即使碎，也要把碎片全数扎进我的身体里。
你是我的助手，
青瓷；
你是我的 ，
阿诚。
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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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楼诚了，这其实是之前一篇甜污的脑洞，再一次写心情却好沉重啊，只能写成这样，其实也是我心目中对楼诚关系的感觉吧。
阿诚没死，会醒的，嗯。他们会好的。